許多人認為《小丑》在某些畫面或是劇情架構上,非常雷同早期眾多作品; 最常被拿來比喻的例如一九七六年的《計程車司機》和一九八二年的《喜劇之王》,相似的是上述兩部電影的男主角都是勞勃迪尼洛,而『剛好』這次《小丑》裡,勞勃迪尼洛也客串演出喜劇巨星莫瑞; 有趣的是在《喜劇之王》時,勞勃迪尼洛詮釋的角色設定是接近《小丑》亞瑟的身份,是極大反差。不過坦白說,《小丑》的初步構想頂多只是定位在相同的年份和同為社會邊緣人做主角,故事呈現和手法上是更容易讓觀眾了解; 因為在《計程車司機》或是《喜劇之王》裡,角色個性更為偏激和強烈,內心的糾結比較多,不像《小丑》的方式能夠貼近觀眾。

 

真正讓亞瑟 ( #瓦昆菲尼克斯 /飾)呈現瘋狂的一面是許許多多的小細節堆砌出來的,最大的原因當然是來自於母親的謊言,那已經是他唯一一根稻草,可是一捏就碎。開場街邊年輕人搶走亞瑟化妝成為小丑扛著的廣告牌,相信只是亞瑟經歷的一件小事; 偏偏正如亞瑟那本日記寫下的:『精神病最痛苦的就是,別人總期望他們假裝自己沒病。』宛如社會現況一樣,人民可以選擇自我催眠或是看清現實,即使多數人都選擇矇著雙眼扶著石頭渡河過日子。在亞瑟下定決心和整個世界一起墮落之前,他又何嘗不是忍氣吞聲的活著? 搶奪廣告牌的攻擊和在地鐵列車上遭受到的羞辱無異,只是亞瑟選擇在此時此刻爆發; 而且他也決不是濫殺! 亞瑟和一九九三年《城市英雄》中的比爾 ( #麥克道格拉斯 /飾)相同,『尊重』才是維持社會正常運作的不二法則; 面對愈來愈失控的環境,是不是只有以暴制暴會是杜絕的方法?! Joker的瘋狂是被逼出來的! 如果你在電影院裡經歷兩個多小時感到坐立難安,而我們體會的煎熬只是Joker的千分或萬分之一。尤其當他喜孜孜以為亞瑟的A開頭和布魯斯的B開頭是父親巧思、以及亞瑟站在高級花園住宅的柵欄門外,和小布魯斯同框時,一成人一小孩穿著近乎相似的服裝; 這是小丑和蝙蝠俠的第一次相遇,也許更像是相互催生的概念。

 

:「可以請你在介紹我出場的時候稱呼我為Joker嗎?」

:「當然可以,但你確定要被稱為Joker嗎?」

:「是因為那次你這樣介紹我的,不是嗎?」

:「那次? 我不記得我有這樣說過。」

:「在那次你播放我的影片的時候,你說我是個Joker。」

 

【我曾有夢,是現實如瓦礫一點一點的崩解和毀滅; 別說我只願意住在自己幻想的堡壘,唯有這裡,是我一切的起點卻沒預料是終點。我試圖宣洩,當你們仍殘忍不畏懼現實時允許我只能露出笑臉; 我曾要與世界和解,但我使勁推倒所有的不滿和不平時,社會築起的高牆像一塊沉甸甸的海綿,用盡我全身力氣只是略為凹陷,且你們又何時給過我機會?當新聞媒體和闔家觀賞的綜藝節目只拿我當笑點,是你們掀起輿論的波濤洶湧,卻希望我熄滅; 人民心裡的點點星火逐漸燎原,忿恨不平在你們眼中,只不過是眾多小螞蟻爭奪著一片麵包屑,是誰吹起徐徐微風讓火生生不息? 又是誰看不清我們最卑微的要求和許願? 我的笑中帶淚成就我的一切,謝謝你們像枯枝落葉在我的土壤裡,讓我茁壯和開枝散葉; 民眾的怒火才是讓我復生的關鍵。】是誰,定義了悲劇? 『我曾愛過這個遺棄了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