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櫃來的人 The Boys From Fengkuei】2019✪腦粉影評✪遊移的青春
一九八三年侯孝賢導演作品《風櫃來的人》,帶有濃烈的個人風格如其他作品般呈現出一種隱隱比喻同時欲言又止的樣態。雖然當時正是六零年代與七零年代電影類型的分水嶺,台灣本身的產業結構也正在改變,工商業社會逐漸成為大宗,隱隱約約好像全部的一切都要和以前不一樣、好像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而青春生命的不可預測性和正值血氣方剛的不安定,衝突的因素成為《風櫃來的人》描述一群澎湖少年等著當兵前日子,蠢蠢欲動的焦躁感一方面讓少年們結黨滋事,髒話是問候也是句點,偏偏殺隻雞時拿著菜刀的手又膽怯的顫抖。少年的青春總是揮霍著就過去了,當他們想回頭看看時,時間已經沒有在等待; 侯孝賢導演的電影總像是不經意般提起每個人的過去,有時候青春輕狂的不可一世,有時又只是微微刺痛著觀眾,在不同的意境裡,擁有著同等量的時間,走著不一樣的路。
在小小的澎湖風櫃有著正值青少年不安份的靈魂的一群少年們,他們不甘願青春就這樣流逝,害怕什麼也沒有留下來回憶。所以他們決定在等待兵單來臨前到不遠處的高雄闖一闖,他們天真的相信只要肯做,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他們。不過說到底在這些晃呀晃的青春時光裡,更多的時間他們總是在徬徨,而只用某幾個瞬間來成長。這樣的不安定,是因為這群少年們沒有更大的寄託,當然某部份想要表達的包含澎湖壯年人口外移以及該地區的蕭條和荒敗,所以他們想要尋找一個出路。至少證明在渾渾噩噩的時間裡,能夠真正『混出個名堂』。
高雄鹽埕就是見證了繁華的過去,旗津、鼓山是最大的水陸輸紐,大量的人口開始從外向內移入。『風櫃少年』也不約而同的選擇這裡來闖蕩天下,當然在高雄加工廠工作,不算是最好的選擇,可在『風櫃少年』們的眼中,能夠遠離『風櫃』就是代表成長的開始。所以就算只是工廠作業員或是在市場擺攤賣卡帶,都讓少年們感覺未來充滿無限可能和動力。畢竟他們在風櫃時,是透過賭博、打架、翻牆看戲來消耗過剩的精力,再加上剛好因為這次起的衝突太大,驚動到當地警察,所以他們滿懷著忐忑的心來到高雄投靠阿榮的姐姐。《風櫃來的人》就像是在世界的邊緣架設一台攝影機,記錄著眼前的人們兜兜轉轉、歷經悲喜,不加以評判,也不渲染,但又無聲地釋放一種關懷。
我們就這樣參與了『風櫃少年』的青春,而對於阿清來說,他一直想逃離卻又無法掙脫的是對父親的記憶,他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說出五、六歲時的童年,父親是如何強壯的用棒球棒打死一條大蛇。所以當他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最愛的棒球打中而腦震盪變成了痴呆模樣時,對比阿清懵懂的臉龐,像徵了父親缺席阿清的人生後,眼前這個男孩被影響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