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芳 Mei Lanfang】2019✪腦粉影評✪他的一切,來自這份孤單

【一生裡萬萬想不到的是,當我唱戲唱得入神時,原來是環境裡所有的動蕩不安成就了我。一路走著魏魏顫顫、顛顛簸簸,我看著台下的座兒們歡欣鼓舞地為了喝彩時,我以為抬起頭、睜開眼就看見屬於我的世代即將到來,殊不知就是這般無法掌控的人生叉路將我推向枝頭。你們說你們看著我是雄雌難辨,我看著我的心兒時,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會笑的羞赧,投以回報你亢奮的目光; 我用我的嫵媚和你的剛強搓揉在一塊。座兒的癡,相信著我應該成為不朽,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認真地問問過我,我的心、我的靈魂、我的寄託,原來只是想獲得一個妳肯定的微笑。劇裡的肝腸寸斷原來是真的存在的,妳的一句:「不怕」撫慰了我多少個在異鄉的冰冷夜晚; 妳的一顰一笑左右著、牽動著我的每一個想法; 笑我軟弱吧,總想就這般細水長流地依偎在妳的身旁,享受著妳的理解和關愛; 笑我嗔癡吧,從第一次的游龍戲鳳就注定下了不解之緣; 笑我也不過就一介平凡如世間男子,愛情,它像一朵嬌艷的玫瑰花就在我的心裡頭綻放,每一個清晨裡花瓣沾取著晨露等待太陽光芒照耀的時候,就是我內心裡期盼著再次與妳聚首的仰頭。】少年時期的畹華翻找到了大伯留給自己的那張字條:「畹華吾侄,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不知道你大伯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從此,每當畹華遭逢人生處境的難為時,這一開頭的片段總會適時起出現在畫面裡,是大隊人馬押著戴著紙枷鎖的大伯,邊走邊打著鞭子“啪“的一聲接連著一聲,大伯的整個後背全是血,邊挨著打,還要一邊誇獎人家打的好,重點是紙枷鎖不能有半點損壞。

 

大伯信末寫著:「紙枷鎖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它明明就是薄如紙製成的,但你卻不能輕輕一撕開它; 但你從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你要唱就唱吧,好好唱。」畹華小的時候不甚明白這個道理,他知道的是他愛唱戲,所以一直唱著戲,直到畹華將與京劇前輩十三燕唱對台戲時,是第一次,他明白了必須唱的更好,或者換另一種說法,他想要證明自己更好且值得。恰恰那時已經出現了邱如白 ( #孫紅雷 /飾),他為了『梅蘭芳』連官都不做了,一心一意地追隨著他。在新舊之京戲演出一較高下之際,梅蘭芳深刻動人的『一縷麻』演出獲得了滿堂彩,至此,正式宣告梅蘭芳的時代即將來臨。其實,福芝芳從頭徹尾的勁敵都不會是孟小冬,甚至也可以說福芝芳的角色定位非常特別,她不僅僅是正妻,用時也盡心盡力扮好朋友的角色; 尤其當邱如白拿出寫著孟小冬地址的紙條時,芝芳也只是淡淡然地回答:「不就是孟小冬嘛,像梅蘭芳這樣的人,要是沒個紅顏知己,連我都替他委屈。」可事實上芝芳真的不委屈嗎? 當她找到了小冬的門前,流著淚告訴小冬畹華成功的原因是踩在寂寞上,小冬像是畹華這一輩子永遠缺少的那一塊補全了,梅蘭芳就不會再是梅蘭芳。那日晚上,畹華一邊喝著湯一邊掉淚,芝芳緩緩放下手中正織著的毛線活,輕輕說了句:「別哭了。」

 

許多人會將《梅蘭芳》拿來和陳凱歌導演的另一部作品《霸王別姬》做比較,尤以『梅蘭芳』與『程蝶衣』相比,然事實是『梅蘭芳』係一真實存在過的人物為故事基準點,走入電影; 而『程蝶衣』則是導演手中一個虛構的角色; 兩者唯一相通的應該是都承載著無人能及的『孤獨』。『你穿著戲衣來到這世上,留神把戲裡的人物都弄髒了…』相反地在程蝶衣時是『穿著戲衣來到這世界,希望以程蝶衣的身分扎扎實實實的活著。』。